第二百一十章 再要一个-《纵兵夺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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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燕仲卿的确是诸侯中最简朴的,可那也与百姓有着根本的不同。他觉得钱财身外之物并不重要,因为赵国富有四海让他忘了早年与野狗争食;他以为自己什么都做过就什么都懂了,其实他除了如何让敌人与自己人战死之外一无所知。
巍峨赵王宫的幽深宫墙挡住别人的视线,可又如何没挡住他的眼?渐渐的,他和自己曾经嘲笑过的灵帝一样,赵王宫与皇宫一样成了囚室,不需人蓄意便蒙蔽了所有视听。官吏有意地报喜不报忧,甚至他们根本不在乎治下少量百姓的死活——只要他们能交上赋税,非亲非故谁会在乎别人呢?
赵王宫像困兽怒吼的编钟停了,赵王不再颓唐,醉意熏熏的双眼露出奋进的意味。他不是无所事事的灵帝刘宏,开国之君与末代皇帝间最大的差别便在于,没有制衡没有撕扯、只要手握大权的他想,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成功的。
沉沉睡去的燕北最后一个想法,是想到辑校寺。
过去他很难说辑校寺究竟是什么样的官寺,掌握什么样的权力。它像御史台,却不是御史台;它像间谍寺,却又不单单是间谍寺。创立辑校寺的初衷是为了督察朝臣,将躲在暗室中阴沉的暗杀防患于未然,免得大司马步过去诸多大将军的后尘,但渐渐的辑校寺变了味道。
皇权已不是燕北最大的威胁,辑校寺转向外部、转向内部,渗透天下诸侯、监督天下百官。这样一个机构月消千金,臃肿而庞大,可一旦出手便是石破天惊……刘豹被刺死在自家宅院,监察天下秘密。
但燕北从来不觉得辑校寺的存在是光彩的、是荣誉的,恰恰相反,辑校寺是阴暗的、可耻的。
但是今日,甄尧的话让他从不同的角度去审视他一手创立的辑校寺,它并非仅仅有集权的一面。寺众郎大多贫苦,日子过不下去才需要多一份收入,以忠诚换取钱财,以求可以度日。
这未必是坏事,至少对百姓、对燕北,都不是坏事。
清晨,宿醉的燕北整理衣袍,踱步走向董公,便见燕桓骑着张鲁送来的矮脚小马挽着一斗小弓于东宫外复道中往来驰射,射术天分和他爹一样十发九不中,羽箭巧妙地躲过所有箭跺落在青石地上,小模样却精神地紧。
这小子和他爹一样聪明机狡,大老远瞧见燕北来了,当即一收小弓,抽出小佩刀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快马加鞭冲至箭跺,“嘿!”地一声把佩刀劈在箭跺上,装出一副在认真练刀的模样。却没料到纵马劈砍的反震力量大到无法想像,身子直接从无蹬的马背上颠了下来,一屁股墩儿摔在地上,小脸儿刹那涨地通红,吱哇乱叫哭地跟个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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